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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论语·为政》英译释难之为政篇

李照国

 

子曰:“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众星共之。”

以德治国是儒家一直以来所倡扬的治国良方。孔子所谓的“为政以德”,强调的就是这个意思。这个“意思”,当然很有意思。但在现实世界里,这个“意思”,却始终显得没有什么意思。这就像古人所谓的“圣王”一样,理想中的“王”应该是有圣道的,但现实中的“王”却始终只有霸道,没有圣道。

虽然如此,理想还是应该有的,不然,这人生呢,可真的不知道“该怎么活了”。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历朝历代以德治国者鲜,但孔子所提倡的“为政以德”的观念,却始终能够得以传扬的主要原因吧,尽管这种传扬往往只停留在文书中和史册里。孔子非常注重“为政以德”的信念,将其比喻为“北辰”。所谓的“北辰”,指的是北极星。在古人看来,北极星似乎是不运动的,一直静静地呆在固定的宇空,而其他的星辰则像众星捧月一样,围绕着它转啊转。这就像一位圣王一样,一动不动地高坐在金銮宝殿上,群臣如星似地围着他跪来跪去,磕来磕去,颂来颂去。而他本人,则根本不需要东跑西颠,更不需要北上南下。

其实,北极星运转得非常快。由于它离地球太远,大约有782 光年的距离,所以人们用肉眼根本看不出它在运动。正因为如此,孔子才将“为政以德”比喻为北极星。如果一位君王能以德治国的话,那么他就能赢得全民的支持和拥护,就可以像北极星一样安坐明堂,不必吆五喝六了。孔子所谓的“居其所而众星共之”,描绘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。

Arthur Waley 将其译为:

The Master said, He who rules by moral force is like the pole-star, which remains in its place while all the lesser stars do homage to it.

辜鸿铭将其译为:

Confucius remarked, “He who rules the people, depending upon the moral sentiment, like the Pole-star, which keeps its place while all the other stars revolve round it.”

丘氏昆仲将其译为:

The Master said, “He who runs a government with virtue is like the Polestar, which occupies its position while all the other stars salute it.”

三则译文,基本上都在一定程度上再现了原文的实际内涵。所谓的“为政以德”的“为政”,就是治国的意思,无论译作rule the people 还是run a government,都基本符合原文之意。相对而言,译作run a government 或govern a country/state,似乎比rule the people 感觉上要温馨一些。

“居其所而众星共之”中的“共”,与“拱”同音同意。所谓“拱”,指的是两手抱拳上举,以表敬意。人们常说的“拱手”、“拱揖”,表示的就是这个意思。Arthur Waley 将其译作homage (['hɒmɪdʒ] 敬意、效忠、顺从),丘氏昆仲将其译作salute ([sə'lu:t]致敬、欢迎),想要表达的,也是这样一个敬意。但读起来似乎不太自然。

辜氏将“居其所而众星共之”中的“共”译作revolve around,既符合客观事实,又显得比较自然,颇值可取。